【心之國的愛麗絲】貓

CP:Nightmare


０１貓派
　　滴答。

　　滴答。

　　漂浮在一片斑斕色彩之中的身子。

　　不真實卻又清醒無比。

　　混亂而缺乏秩序。

　　我習以為常的撇撇嘴。沒有半分慌亂。因為我清楚，我熟知，這片領域的主宰。

　　「Nightmare，你在吧？」

　　自己的嗓音似乎可以在雜混的背景激起漣漪。有著這樣的錯覺。

　　「愛麗絲。」低沉微涼的嗓音，呼喊著我的名字。

　　光是如此就使我心悸。無法抵抗的聲音。

　　銀白髮絲從身畔滑過，擦過手臂，帶來宛如絲綢的涼意。猶如那把可以魅惑他人的嗓音。





　　以奇異的角度倒懸在兩步前，男人（姑且以外表來看）揚著燦爛過頭的笑容，「吶、吶，我今天表示得很好，對吧？」用著洋洋得意、令人手癢的口氣，他炫耀著。

　　「……你乖乖聽Gray的話，會表現得更好。」我扶額，嘆了口氣。替那名過度操勞的蜥蜴先生嘆氣。

　　今天是雪祭結束的日子，Nightmare自然得在閉幕式上致辭（即使他百般耍賴的認為不需要閉幕式）。

　　不過就如同眾人所預想（但絕非預期），依照Gray的計劃會完滿落幕的閉幕式，在Nightmare雖然有所進步，然而依舊糟糕到不可思議的會議主持能力之下，以令人絕望的氛圍作結。

　　想起在溫暖室內和美食的誘惑下，首肯參與閉幕式的心之國眾人，與出乎意料出現在閉幕式的帽子屋主僕，我又嘆了口氣。

　　「什、什麼叫做『糟糕到不可思議的會議主持能力』啊！愛麗絲你……嗚嗚……一點都不尊敬我，我可是很偉大的喔……！」一下子扁起嘴巴，Nightmare一臉委屈，嘟嘟嚷嚷的說著。

　　「嗯嗯，很偉大。」可以語無倫次到那種地步，確實很偉大。

　　啊，毛毯。

　　瑟縮的飄遠了些，自稱又名為蓑衣蟲的青蟲拿出不曉得從何而來的毛毯，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，彷彿真正的蓑衣蟲。

　　「嗚嗚……毛毯，只有毛毯的溫暖可以安慰我受傷的心靈－－」

　　看著蜷曲成一團的男人（蟲？），我不以為然的投以冷淡視線。

　　連在夢裡的時候，也開始逃避了嗎？真是沒用的男人（蟲？）。

　　「才不是蟲！是偉大的、偉大的三葉草塔主人喔！」

　　毫不理會Nightmare的抗議，我歪著頭繼續剛才的思緒。

　　以前好像不是這樣吧？一開始，這男人可是充滿了神祕感以及全知全能的－－

　　錯覺。

　　一定是錯覺。

　　Nightmare最擅長的事情，除了吐血、逃避現實，就是裝腔作勢。

　　「愛麗絲，妳是惡鬼！連在夢境裡頭也是！」他嗚嗚的哀鳴著。

　　……小孩子。

　　望著Nightmare因受了委屈（他自認為）而微微濕潤的銀灰色眼眸，我決定改變對他的形容詞。

　　小笨貓。

　　我在腦海中想像著Nightmare貓咪的樣子。

　　一隻自從向我求婚後，沒有遭到拒絕便對我近乎全無防備的貓咪。

　　因此比過去更愛撒嬌，對我的話更缺乏抵抗能力，也更容易被我欺負的貓咪。

　　啊，原來我是貓派啊。

※

０２戀愛法則

　　「Nightmare，你聽過戀愛法則嗎？」

　　「愛麗絲，妳提過了……嗚，我有好好吃藥啊，只是每次去醫院花掉我太多體力了……我討厭醫院！討厭！」

　　「嗯？我沒有抱怨的意思喔？只是想執行強勢一方的義務而已喔？」

　　「愛麗絲、等－－」

　　伸手拉下Nightmare的頭，我輕輕吻上他缺乏血色的唇瓣。感覺到Nightmare全身僵硬，我不由得好氣又好笑。

　　一下一下的拍撫著他的背脊，直至他放鬆了身子，我才輕咬那雙淡紫的嘴唇，輕柔的舔囓著Nightmare因訝異而微張的溫暖口腔。

　　「嗯唔……」Nightmare模糊的呻吟，瞇起的銀月眸子漫著夜晚湖上的水霧。

　　舌尖掃過他的唇齒、微捲的舌頭、柔軟的口腔內壁。

　　一直到他不知所措的雙手終於找到適合的地方擺放，輕緩的爬梳著我的長髮，而後奪去我的主動權，我才將雙手環繞上他纖細白皙的頸子。

　　Nightmare的吻如此笨拙。

　　我的吻如此青澀。

　　然而卻深深糾纏，無法自拔。

　　可口，美味。吞食夢境的夢魔，卻有著比任何食物都更美味的味道。

　　我著迷地望進他的眼底。

　　不知何時，我環抱著他的頸子的雙臂滑至他的後背，來回撫慰。

　　「不要緊張。」

　　「我喜歡你。」

　　「我不會走。」

　　因為我如此愛你。

　　如此深愛，以至於不能停止心痛。

　　為你心痛。

　　Nightmare的呼吸聲漸重，我依戀地拉開距離。

　　明明自己也喘息不已，卻忍不住得意起來，因對方原先蒼白如紙，如今卻迷茫而透出紅潤的臉龐。

　　「愛麗絲……？」

　　「唔，不能吐血喔。所以要停下來。」我這麼說著，用著看似困擾實則輕快的語氣。

　　「嗚？什麼！我、我不會吐血－－」Nightmare慌慌張張的說著。

　　「會喔，發生過了，不是嗎？」我笑著替他整理好滑順的白銀色頭髮，「快去工作吧！午休時間結束了喔！」

　　「咦？就這樣嗎？」他被我推出他的房間門外，這麼大叫著。

　　「喔？你還想要『怎樣』？」我歪頭看著Nightmare，透著無法掩蓋的笑意。

　　「我……」Nightmare支支吾吾的看著我。

　　「會吐血喔，吐得一床是血。」我戳了戳他的胸口，不出意外的看到他一臉挫敗。

　　「快去工作吧！」我退開一步，退回門內。

　　「愛麗絲－－」

　　「Nightmare大人！您在哪裡？」

　　「碰－－！」房門關上的聲音。

　　「愛麗絲！」

　　「Nightmare大人！終於找到您了！」

　　「Gray，我不要工作，我是病人、病人－－」

　　「那麼我們將下午的行程改成提前復診吧－－」

　　「什麼！不准！不准！」

　　「那您就趕快開始工作吧？堆積如山的文件，會讓桌子連下午茶都放不下喔？松子蛋糕我只能留給其他人了呢。」

　　「松子蛋糕？！帽子屋領地那間的嗎？！」

　　「是的。無論如何，請您趕快開始工作吧……」

　　愛麗絲微笑的聽著房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與吵鬧聲，抱起門邊的白色小貓，和牠一起輕聲的：

　　「喵。」

　　狡黠而靈動的眼眸。